时鹿鹿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姬善从口袋里,掏出了最后一样东西——一把剪刀,刀刃已生锈,残留着暗红的血渍。
“那天胖婶喝了很多酒,醉醺醺地回来。黑灯瞎火一头倒在榻上,不知道为什么,枕头上竟然竖插着一把剪刀,剪刀插进她胸口。她疯狂地大喊大叫,把村民们都吵醒了,大伙儿冲进来,这才看见你被铁链拴着,绑在墙角,整个人蜷缩着睡在稻草上,肚子下面塞着一个鸡蛋……村民们报了官,官府抓住受伤的胖婶正要审讯,她死了。然后,自称是你姑姑的女子出现,把你带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吃吃受不了了,忍不住道:“她为什么这样对鹿鹿?”
“她怀疑相好的死是阿月下的手,但又不敢违抗阿月,只能私底下虐待她的儿子出气。”
“那剪刀是怎么回事?”
“官府检查后认为是她自己随手放的忘记了。当时所有人都聚焦在一
个六岁的孩子竟被铁链拴在屋里长大上,都认为胖婶罪有应得。”
“确实,丧心病狂,活该!”吃吃连连点头道。
看看若有所思地盯着时鹿鹿,拧眉道:“不会吧?他当时才六岁,就会设计杀人了?”
吃吃大惊道:“什么?你说剪刀是鹿鹿故意插在那儿的?”
“他要吃红鸡蛋,鸡蛋怎么变红?当然是用血。”
众人闻言全都脸色一白。
“不可能!鹿鹿,你说句话,不是你!我不相信!你才六岁,而且胖婶不是啥都不教你吗?没人教,怎么会变坏?不可能的……”吃吃着急地去拉时鹿鹿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凉极了,没有丝毫温度。她一个激灵,不由得缩回了手。
姬善把玩具装回布袋中,继续道:“所以,婆婆对胖婶和你的印象都可深了,你走后,她还替你收拾了屋子,把这些玩具收拾起来一起埋到了树下。”
时鹿鹿的视线也从玩具回到姬善脸上,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