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禾就那么倨傲地昂着头,接受着他的跪拜,幽幽说了一句:“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和他。”
那个他,指的是昭尹。
一年后的一天,昭尹思虑重重地来找姬善,也不说话,在屋中踱来踱去。她径自在旁捣药,完全不理会。
一个下午过去,当黄昏的最后一缕光被夜色吞噬时,昭尹的脸也被阴影覆盖。而他终于做出了决定:“曦禾夫人有了身孕。”
她不以为意地随口道:“恭喜。”
“朕还年轻,对吗?她也还很年轻。”
“所以?”
昭尹走到她面前,压下她手中的药杵,令她不得不看向他,道:“朕已万事俱备,就差东风。这个孩子这个时候来,你说,会是朕的东风吗?”
她想:啊,真有意思。初识时那个还会因为发妻生病而惴惴不安的少年颖王已经不见了,短短两年,他就变成了一个心狠手辣的帝王,无不可
利用之物,无不可利用之人。
“那要看陛下想怎么借这股风。”
夜更深,屋内没有灯,昭尹的脸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只有他的声音在黑暗中迟疑又清晰地响起:“朕、要、赢。”
她给了他药,药用在了曦禾夫人身上,听说毒发之际,曦禾夫人把血吐在一个进宫为她弹琴的姑娘身上,把那姑娘吓得魂不附体。
再然后,姬婴出面解决了此事。是夜,走走送口信说,公子想见她。
她便去白泽府见姬婴。姬婴一言不发地凝视了她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最后挥了下手,示意她可以回去了。
反倒她不甘于此,迈出门槛时说道:“不是我,也会有别的药。我的药,起码比别人的药好一些。”
姬婴还是没说话。她走出去后回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