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鹿鹿脖子上匆匆包住的伤口源源不断地流出血来,染湿了布条。可他一点都不在乎,而是将目光移向了姬善,道:“你,很好,非常好。”
姬善直到此刻,才把嘴里的血擦干,道:“我取蛊成功,当然好。”
时鹿鹿嘲讽地勾起唇角,道:“那你如何取出自己体内的情蛊?”
“这个就不劳阁下费心了,天无绝人之路。”
时鹿鹿眼中的愤怒转成了悲哀,道:“这是你,第二次出卖我。”
“你的神不是告诉过你——你会死于姬善之手吗?”一个清风明月般的声音远远传来——那两个从悬崖上下来的人,终于走到了岸边。一个是秋姜,一个竟是赫奕。
时鹿鹿听到赫奕的声音回头,盯着他看了半天,道:“你果然没有死。”
赫奕笑了笑道:“可能老天看朕太顺眼,不舍得收我?”
时鹿鹿冷冷道:“很好。你死了我本还觉得可惜,没死就太好了。那就一起看吧。”
“看什么?”
“看你的姜沉鱼,成为璧王。”
赫奕注视着他的眼眸,脸上的表情很古怪,然后扭头对秋姜道:“你看,朕跟你说朕的志向是陶朱归五湖,你始终不信。朕的大司巫,却是深信不疑啊!”
“他信。因为他是
个痴情人。”秋姜看着血流了一身的时鹿鹿,心中无限唏嘘。
若时鹿鹿像昭尹一样,此计就绝不能成。他们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时鹿鹿对姬善确实动了真心。
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却始终不肯杀姬善。不但不杀,还各种讨好,连情蛊那种东西都给姬善种下,把自己的命跟她绑在一起。想想,确实还是少年,又残忍又天真。
“是啊,朕这一家子全是情种。父王痴迷阿月,皇兄独爱发妻,而小鹿,对阿善姑娘也是情有独钟。”赫奕说到这儿,话音一转,“所以朕,也确实倾慕小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