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已经在别墅的庭院等候,姜留岁带贺逾景上了车。车辆在深夜一路朝市中心行驶。
一直到进了地下车库,贺逾景都表现得很正常,只是不太站得稳,姜留岁没让司机帮忙,自己和他上了楼。进电梯时姜留岁怕他磕到,一直伸手扶着他。即使只是半个身子的重量,也压得姜留岁肩膀发麻。
幸好贺逾景还能自己走,不然他都弄不动他。
好不容易等到电梯门开,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室内。姜留岁才把鞋换好,就被人从后一把抱住。
贺逾景把他揉进怀里,也不做什么,就紧紧地贴着他不放。姜留岁完全没法动弹,颈侧被细碎的发丝蹭得有些痒,扭过头问他:“你干什么?我没法走路了。”
贺逾景也不说话。姜留岁拍拍他的手臂,本意是想让他放开,贺逾景却将他搂得更紧。
姜留岁试探性地问:“真醉了?”
身后的人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紧贴在背后的身躯温度炽热,感觉到贺逾景呼吸时的气息落在耳廓,姜留岁突然想到严升他们说他喝醉了脾气大。
好像是和平时不太一样。
但也不算脾气差吧?黏人倒是真的。
一直站在门口也不是办法,姜留岁和他商量:“你把鞋脱了,我们先进去?”
姜留岁补充了一句:“你想抱着我也可以。”
贺逾景稍微停顿了一会儿,用脚尖踩脚背,简单粗暴地地踢掉鞋子。姜留岁任由他像个超大型挂件一样挂在自己身上,脚步不太稳地挪向主卧。
即使两个人都走得艰难,贺逾景也死活不撒手。好不容易踉踉跄跄到了卫浴室,姜留岁本来还想帮他洗澡,但贺逾景一直不安分,时不时凑过来亲吻,咬他的嘴唇就算了,甚至还想咬他的脖子。姜留岁光是让他好好刷牙洗脸就费了不少功夫。
等两个人都简单洗漱好,姜留岁的腰都被揉了好几把。已经快凌晨四点,想着还是明天等贺逾景睡醒自己洗澡……刚一想完,贺逾景又凑了上来,炽热的呼吸落在耳畔:“姜留岁。”
“干嘛?”被叫到名字的人随口答应。
贺逾景盯着他不说话。姜留岁和他对望。
他们的距离很近,贺逾景忽然垂下头,把脸埋进他的脖颈里。
姜留岁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便听见耳畔传来一道低低的声音,贺逾景又叫了一次他的名字,不同的是,这一次叫的是小名。
姜留岁愣了一下。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自从他拒绝告白,贺逾景要么叫他的全名,要么就开玩笑一样喊姜老师。已经很久没当面叫过他的小名了。
明明以前也听贺逾景这么叫过,但那时的心境和现在完全不同。
最开始相识的几个月里,他们私下接触的时间其实并不多,但同居后的日夜相处让他有了了解贺逾景的契机。
就像是划定了一个专属于他的安全区,让姜留岁身处其中逐渐放下戒备,重新获得表达爱意的勇气。不知不觉间,贺逾景在他心里也已经占据了重要的位置,变成了他最想珍惜的人。
姜留岁慢慢伸出手,顺从心意回抱住他。
和很多个夜晚一样,贺逾景的怀抱温暖得让人无法抗拒。
注意到他耳边璀璨的光芒,姜留岁小声道:“不要动,我帮你取耳链。”
“……”贺逾景维持着靠在他颈窝的姿势。倒是真的不像先前那样折腾,任由他触碰自己。
姜留岁的动作很轻,冰凉的手指时不时划过耳廓。感觉到贺逾景不太适应地动了动,又重新在自己肩上趴下。姜留岁唇角微微翘起,心里想:还挺听话。
等他终于帮贺逾景取掉繁复的耳饰,又换上对方平常睡觉戴的银圈。贺逾景也一直没有动过。
姜留岁大概知道该怎么对待他了。他主动牵着他的手,在他耳边道:“我们去睡觉吧。”
这样一路手拉手到了床上,姜留岁关灯时顺便抽走了手,没注意到身边人眸光微暗。
灯灭的那一刻,原本还安安分分的人压了上来,炽热的吻顺着嘴唇落到下巴,透出浓重的占有欲。亲昵中途被碰到了腰,姜留岁笑着侧身躲开:“好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