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文将只淡淡地瞥了人一眼,并没有任何表示。
旁边的小厮很有眼色地往前一步,想要开口,却被鱼腥味熏得拧眉,不由捏着鼻子往后退了小半步,声调不好道:“怎么这么臭?!老东西,你该不会拿死鱼来糊弄人吧?”
那老汉连声道“不敢”,又匆匆忙忙的掀桶盖来,在水里拍打了几下,鱼被惊得跃起、水花四溅,那老汉更是连声:“您瞧、新鲜着呢,都是活的。”
小厮嫌恶地避着水花,但还是躲避不及、被溅了几点水身上。他当即脸色一变,就想要开骂,却听后面的主家出了声,“行了,留下吧。”
主人家都这么说了,这小厮也不好再发作,只指挥着几个粗使仆役将那桶接了,拿去下厨处理,却听后面又问:“东面那儿可送过去了?”
老汉连答:“遵将军吩咐,送了送了!”
小厮本来还在指挥着仆役,听着这话却不由支楞起了耳朵。
他们府上的夫人是陛下亲赐,平素连将军也不敢怠慢,只是这个夫人的性子委实跋扈了些,将军前一日宠幸一个小丫鬟,后一日那丫鬟要么被打死、要么被发卖,如此一来,将军哪里还敢往家里带人,只偷偷在城东置了一房外室,却也不敢常去,只偶尔趁着夫人不在、悄悄去上那么一两回,身边也不敢带着旁人。
小厮这么想着,心底忍不住唏嘘,耳朵却也竖得高高的:八卦谁不喜欢?更何况是主人家的八卦。
只听董文将又问:“那边可说了什么?”
老汉支吾不答。
小厮:嚯,是那边也闹别扭了。
他忍不住悄悄瞥了一眼主家的脸色,果然神色不大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