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了么?”阿比盖尔随意地问道。
莱纳斯笑了一下,“紧张什么。”
“走吧。”阿比盖尔说道,世界尚未醒来,这时候只有午夜两点钟,整个栗子港都被笼罩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唯有萧疏的几点灯火亮着。
莱纳斯静静地抬起了头,望向了远方的一点灯,阿比盖尔看着河面,等待着船只的靠岸。
“你在看什么?”阿比盖尔轻声问道。
莱纳斯指了指那点灯火,“那是市政厅的办公室。”
路易还没有睡觉啊。
平心而论,他既不喜欢教廷也不喜欢路易。
无论是世俗的□□,还是宗教的不宽容,都是糟糕的事情,让本来就不容易的普通人的生活雪上加霜。
船靠在岸上的时候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水面上的灯光破裂成了无数斑驳的闪光然后又恢复了。
“耗子洞的红死病不知道被什么人处理了。”秘书说道,他已经困的眼泪都止不住的想要流出来了,路易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
“那还姑且算一个好消息。”路易说道,他抬起手来按了按太阳穴了,“好了,没你什么事情了,你回去睡觉吧。”
“你明天可以休假了。”路易说道。
秘书道了晚安,走了出去。
路易端起了咖啡杯,仰起头,喝下了大半杯,他凝望着重的化不开的黑夜,在心里思索着教廷来使的事情,这位教士给自己写信说会在后天,不,按照日历来说已经是明天的日期到达栗子港。
然而为什么前天他去拜访了德·罗尼呢。
为了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恶心一下自己么,路易的手指插进了自己的头发。
老实说,他很讨厌教廷,但是他不得不承认,教廷对待民众,一直都是驯狗有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