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指控教廷对雪国的剥削过度了吧,然后被人检举他收了雪国国王的贿赂。”莱纳斯说,轻轻地摇了摇头,“但是他本来就是雪国人,有这种想法很正常。”
“如果进入教会,就是把一切都奉献给了神,”阿比盖尔说道,“应该不可以记得自己是哪里的人吧。”
“但是怎么可能忘记呢,我当时感觉很难过。”莱纳斯轻轻地叹了口气,“谁也不是无根之萍啊。”
“如果我那时能知道我的父母是谁的话,”他笑了一声,“估计也会去找吧。”
“更大的可能是他们早就死了。”莱纳斯出了口气,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飘落的雪花。
“欧文说你应该去一趟雾山。”阿比盖尔说道。
莱纳斯摇了摇头,笑了笑。
“我是说年幼的时候的想法,现在已经不想了。”他说道。
“为什么?”阿比盖尔问道,不解地看着他的脸。
“因为这不是一件好事,”莱纳斯笑着说,“你看,如果一个人在海上遇难了,他的家人也许会很痛苦,但是如果过了十年,也许他只是墙上的一张画像了,再过十年,他突然回来了,他改嫁的妻子,已经遗忘他的兄弟姐妹,都会感到十分的,难以言说吧。”
阿比盖尔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但是这种选择,就是一个人来承担全部的孤独和痛苦了。
“所以已经在别人心中死去的人,就该有自己的生活了。”莱纳斯平静地说,“而且我既不姓拉普兰也不叫莱纳斯,拉普兰是收养我那个修道院的名字,而莱纳斯是我的教名,威廉姆斯是为我施洗的神父的教名。”
“这样啊。”阿比盖尔轻声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的确已经和生育他的家庭断绝的干干净净,几乎没有什么能回溯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