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翠色的眼睛突然一瞬间躲避开了,他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判决。
他这种人,也能得救么?
“拉普兰博士,”文森特低声说道,“我向您坦白。”
“杀死它的时候,我感觉很快乐。”
他轻声说道。
“我在港口做搬运工的时候,有时候看到旅行的小孩子,会忍不住去想,如果把这纤细的脖颈拧断会是这么感觉的。”文森特说,翠绿色的眼睛暗淡如陈旧的孔雀色天鹅绒,“然而我依旧想要苟活下去。”
“我以为我会痊愈的。”他说。
“你希望会有什么方向的改变呢?”莱纳斯轻声问道,“据我所知,你没有做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文森特轻轻地笑了笑。
“也许没有吧,”他轻声说道,“也许没有吧。”
“毕竟您知道我从前在德·莫尼那里的时候,帮他催债和处理一些不听话的人,后来到了贫民窟也是凭武力说话的地方,我那时候觉得也许这种乖戾是被环境所迫的。”文森特说道,“所以我一直很害怕一件事。”
“如果我对不起您和冯·霍恩海姆小姐,”他垂下了眼睛,“我不敢想那一天。”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法律会在人犯错误之前就宣判死刑的。”莱纳斯轻声说道,“无论是人法,还是神法。”
他伸出手放在了文森特的肩膀上,微微地笑了笑,“说实话,我还挺开心你会和我说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