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文在说谎,然而她却觉得让她反而更想窥见真相,而那个红发青年口口声声地说着自己是个诚实的人,她却觉得很不舒服。

欧文踩在了马车轿厢的台阶上,然后走了上去。

他坐在了座位上,门被从外面插上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吹了出来,看着那一串升起的白烟。

然后消弭在深色的黑暗中。

欧文抬起了手,将脸深深地埋在了手掌中,他缄默地数着自己的呼吸,翡雯,他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这是他宣誓效忠的女王,他听闻过在狼群中,为了向头狼表示忠诚,有些狼会跪在地上任由头狼啃咬致死。

很愚蠢。

然而人也是如此。

翡雯要求他把项上人头双手捧上来表现自己的全无二心。

那位大人的想法从来说一不二。

红发的少女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火柴,她在暗夜中划燃了火,火苗明灭了一下,照亮了她翡翠色的眸子,她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坐在舒适的椅子上看着飘雪的寒夜。

“亲爱的姐姐,”她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一封信,信纸上压着烫金的玫瑰,是芙罗兰王室的标志,“我这里一切都好,不知道您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呢。”

她轻轻地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这个笑容在少女如此线条锋利的脸上有几分不可思议,她将烟头按灭了在烟灰缸里,然后托着下巴看着南方的远山。

“把斯坦恩公爵的尸体扔在雪国吧。”她拉了铃,叫来了两个侍从,淡淡地说。

“您这样不会有什么问题吗?”一位侍从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