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为什么偏偏是芙罗兰人呢。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最为肮脏黑暗的国度,那必然是芙罗兰,雪国柔弱任人宰割,而芙罗兰则是不知何时起登上了最疯狂的战车,明明拥有最为肥沃的土地,却也拥有着最可怕的监狱和最多的战乱。
芙罗兰总是在战乱,身居高位之人总是在为了让自己的葡萄园变得更多一点疯狂掠夺,他们那位约瑟王已经十几年没有人看到他人了,教士们垄断了一切学校,每年都有很多芙罗兰人来蓝诺学院学习,然后绝大多数不愿意再回去。
芙罗兰还有希望吗?
也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没有,那里就是这个世界的活地狱,所有人都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中挣扎,富贵的人永远在吃用不尽的富贵上躺卧,而贫穷的人永远在泥沼中挣扎。
但是这个年轻人认为还有,他要投身这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去握住那一束几不可见的光明。
我身我生皆可捐舍,只求得利众生。
“欧文·多弗莱斯,我愿你得偿所愿。”老将军忍不住祈祷道,“神啊,庇护他吧。”
然而,神会庇护他这样的人吗?
多半是不会的吧。
欧文·多弗莱斯从来不需要什么名号,他平静地想,也不奢求什么庇护,诸神也许业已诅咒于他。
这世界上从来有两种天才,一种是威严的救世主,坐在光辉的雷车上面带微笑地巡游着他的国,而另一种是不甘现状的恶魔,纵使被打进地狱也要在身后拖拽半天繁星。(1)
这就是欧文·多弗莱斯所愿意去做的事情。
他高高地扬起了头,感受着风的气息,早晨已经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