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他死了啊,这么年轻就死了。”
“我觉得挺不幸的。”
“明明是一件让人难过的事情。”
“那你不要给我。”
“我也没说我不要啊。”
够了,阿比盖尔在心里想,她不要再听了,但是她却站在那里, 继续听了下去,听到他们讨论着真是件好事,甚至隐隐约约地带着某种为什么他没有早点死的欣欣鼓舞。
虽然有微弱的同情心但是很快就淹没在了快活的空气之中。
“你付出的真的是值得的么?”她想起自己曾经问过欧文的一个问题, “我觉得芙罗兰和雪国不同, 他们似乎对现状很习惯。”
“他们似乎根本没有任何希望和勇气。”
“他们也许甚至不会感谢你。”
“无所谓了。”欧文轻声说, “我曾经也想过。”
“我也问过莱纳斯这个问题。”
“你跑了, 只会可悲的死去, 大家说不定只会吃你的瓜,甚至不知道你在忙什么,绝大多数人都对三大禁忌实验一无所知。”
“更不要说它们的意义了。”
“说不定还会觉得你在行使巫术,诅咒这个本来就残破不堪的世界。”
“但是莱纳斯说他本来就没指望这些饱受折磨的家伙们是什么慈善家。”
“你除了在图书馆别处怎么可能找到田园牧歌。”欧文重复道,“所以我也看开了。”
“身缠污秽也好,狡诈贪婪也好,反正我会报复他们,威胁他们,”欧文说,“而我也相信,他们那个时候会拥有希望和勇气的。”
“你不怕莱纳斯是在给你洗脑,让你去做无意义的事情。”阿比盖尔随口问道。
“嗯,不排除这种可能。”欧文笑着说,“但是实际上很多洗脑成功,不过是窥见了他们心中最想要的是什么罢了。”
“我猜,他大概是给了我这个吧。”欧文静默地低下了眼睛,他绯色的眼睛看着肮脏的土壤,然后他跪了下来,捧起了黑色的土壤。
阿比盖尔的某些常识告诉她,这是世界上最肥沃的土壤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