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还没哭呢,倒是你先哭了。”
她把自己的脸磨了磨,似乎想往更里面钻一些,因为布料的阻挡。她的声音有些闷闷地:“我又没哭。”
“好。”霍应淮的声音有些温柔,似是宠溺,又似是安抚:“不难受了,不要因为我的事情让你我都不开心,好吗?”
商蓁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
她从来就是个喜欢别人宠着她的人,但是每一位宠爱她的人都在远去,从去世的母亲,再到因为生病被迫分别的外婆,再到现在。
商蓁并不觉得霍应淮应该无条件地宠溺自己,但是这一个多月,她也是真真正正难得地感受到了别人对自己的宠爱与关心。
眼看霍应淮还要来劝她,商蓁又往里面蹭了蹭,把脸对着他,一声不吭,默默拿他的衣服当纸巾,霍应淮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抱着她,慢慢地抚摸她的头。
“蓁蓁,你的眼泪要把我病号服打湿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应淮无奈的声音在她的头上响起:“我现在换衣服很麻烦,别哭了,嗯?”
“我帮你换好了。”商蓁赌着气说。
霍应淮背后的伤口虽然从外表上看上去已经缝合结疤,但是底下的皮肉还没完全好全。他现在换衣服都是护工翻身的时候顺势给他换一套病号服。
“别闹,你会怕的。”霍应淮微微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一丝烦躁:“我现在的身体很难看,连我自己都不想看自己。”
商蓁从他的怀里钻出来坐直,看着霍应淮脸上的烦躁,她伸手去揉揉他地皱起的眉心,忍不住问道:“我又没看过,你怎么会知道我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