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霍应淮打断了:“许医生,您越界了。”
躲在门口的商蓁并没有继续听下去,她转身背靠着大门,闭上眼思考了一会之后,下楼对正在休息室拿午饭的护工们说:“不要告诉他我来过医院。”
原本打算一起吃的午饭在听到许医生的话之后无声地宣告了泡汤,商蓁拿着外卖在休息室之中匆匆扒拉几口,就赶回馆里继续下午的上班。
说实话,商蓁对于霍应淮想要瞒着她们自己掐自己的事情,商蓁没有感到过吃惊,她甚至感觉这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他一直没有好好发泄过自己的情绪,不是为了照顾她脆弱的神经、就是为了照顾霍爷爷的身体。
他对着他们一直都在微笑,压抑着自己所有情绪的微笑,是他自己给自己安装上去的面具。
霍应淮从未在他们面前展示过自己的真实的情绪,他的微笑缓解了她们的悲伤,却从未磨平他心间的沟壑。
博物馆催促观众的广播声已经开始响起,商蓁抬头看了看闹钟,叹了口气,给自己今天写的东西打包整理成文档,开始收拾东西。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去和霍应淮相处。
他不让她看他的身体,所以她不看;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情绪,所以她不知道;他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发泄,所以她不知道。
霍应淮将她保护得太好,所以什么都不让她知道。
但又或许是,她一直在逃避自己知道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