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相处的那一个月的时候,似乎从来没有爆发过激烈的争吵。

唯一有一次争吵,最后也是霍应淮低头将她哄回来,起因其实也不过是他在约会的那天因为公司的业务原因周末临时回去加班。

他现在骨头都没好全,连坐起来活动都不可能,痊愈的希望又微乎其微,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自然心情不好。

这些商蓁都能理解,但是就是太能理解了,所以才导致了她这一次的生气。

她开始犹豫,霍应淮究竟信任不信任自己,她开始犹豫,这一段婚姻的合理性。

婚姻不同于恋爱,婚姻是情感上的羁绊、法律上的责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本应该是一辈子的事情。

她已经目睹了婚姻的悲剧,所以她惧怕,她害怕自己的选择会和自己的父母一样,她惧怕自己最后会如同自己的母亲一样。

商蓁永远忘不掉,在母亲病重的时候,那个孤独地坐在病床上的身影。

孑然一身,飘零散落在这被病魔充满的病房之中。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阳台外围也不断有雨溅落进来,楼下救护车的呜咽声在雨中显得分外揪人心弦。

那个晚上,霍应淮就是被救护车送来医院急救的。

商蓁微微恍惚了一下,想起母亲去世时候在病床旁边崩溃到晕厥的自己。她不由自主地一步步走到阳台边,微微探身看向下面的急救车。

急救车开到了急诊大楼的一楼门口,从大楼门口,马上就冲出来了几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几滴雨水溅在她的脸上。

她似乎看到了那个夜晚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