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前,案子上了头条新闻。
至今,巡捕房接连开了五天的会。
这天早上,张均能刚到巡捕房,被田仲叫住:“开会。”
会议室的墙上贴了一张上海地图,其中画了三个叉,旁边写了三个字:雨夜案。
登报的这一个案件,已经有三个案发现场,时间都在暴雨夜。第四场暴雨之后,暂时没有命案,但在那一天,有一个女教师失踪了。
田仲:“结合前面三起连环命案的分析,失踪案可能要并案。”当巡捕当久了,他对案情的判断多少有直觉。他希望这份直觉是荒谬的疑心病。
坐在首席的副巡正在分析案情。
一个巡捕一边听,一边快速写字,笔尖擦过纸张,“嘶嘶”直响。
听在张均能耳中,跟下雨似的。他问:“下一场暴雨是什么时候?”
田仲:“据预测,未来的十天是大晴天。”
对于尚未抓到凶手的案子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
案件的线索没有随着巡捕房压力的增多而增多。会议结束的时候,大家的意见和昨天会议结束时一样。
张均能和田仲留在会议室,他们俩的手头上还有另一个案子。
十天前,一个流浪汉在一处荒野发现一具尸体。死者面目全非,泥沙混着腐肉,黑黄如土。唯一跳脱的颜色,是死者穿在身上的大红大紫旗袍。
法医判断,这人的死亡时间是一个多月前。
当巡捕把尸体搬开,底下露出来一张泛黄的纸。纸上字迹早已模糊,有个钱姓人名,后面是一串污渍斑斑的数字。
巡捕花了几天时间,复原了那些数字。
田仲猜测,这是电话号码。他拨了电话过去,果然有人接。
对方是一个掮客。听到巡捕查案,他说:“我们公司的人都用这个号码。长官要找哪位?”
田仲:“一个姓钱的人。”
掮客:“钱?我们这里没有姓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