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寡人而言,国家的安危远比个人得失重要。况且王后深明大义,此事何足挂齿?”萧允看起战报,紧锁眉心。
丧了一城并不算倾国之祸,但是若是让周围人看到南梁被欺负无还手之力,这样的影响深远,南梁就再也无法威慑众人。
子成心中甚慰,当年他去陈国下聘,知晓陈国公主被视作陈国第一美人,且神形俱美,堪为天人之姿,就怕大王年少,舍不得娇妻,看来大王还是一心为国。
……
萧允星夜出征,次日天光亮时,甄芙起身,她的衣裳都是从陈国带来的,件件都精美无比。今日她着的是蕊红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鸾衣,外罩同色纱衣,这件鸾衣配着纱衣的,已经是十分轻薄了,但一走出去,热浪袭来,还是会觉得微微热。
长信宫的内侍长道:“王后,太后那边没有传话让您过去,若不然且先等一会儿。”
在任何一个环境,都会有人欺生,有梁王在,下面的人不敢随意糊弄,但是梁王不在此处,她是嫁过来的,陈国也弱于梁国,人家表面上对你恭敬,暗地里绊子不断都是时常有的事情。
“拜见太后乃应有之礼,王上走的太急,我并不知晓这梁宫的规矩。但我朝以孝治天下,想必不会错的,服侍婆母也是我应尽之责。”甄芙缓缓的道。
这位吴太后到底如何?无从得知。
虽说云柔说她贤惠大度如何,但除非太出格的妇人,哪个不是贤名在身,就包括她的二婶甄二夫人谁不夸一句贤惠,可这么多年二叔妾侍不少,一个庶出子女都没有,据小道消息说她偷偷给那些妾下绝子药。
吴太后昨夜未曾睡好,一早正在歇息,儿子出征,她就懒散的,没有什么斗志了。
偏此时,长信宫的人过来禀报:“太后娘娘,王后要来给您请安。”
原本按照规矩,今日大王要带王后进宗庙,再拜见太后,还要赐宴。但是梁王出征,这后续的事情几乎都不能做了,吴太后甚至都不想见她。
任妈妈见吴太后没了儿子,就跟抽了魂似的,有些不明所以,以前吴太后也不是这样,相反,她对大王管教的很严厉。
“她从陈国风尘仆仆而来,让她好生歇息,不必来我这里。就说我为大王祈福,正在斋戒,日后,等大王回来再来我这里便是。”吴太后道。
内侍只要又把此话回禀给甄芙,甄芙听了倒是没说什么,孟妈妈和云柔却很是担心。
甄芙见她们二人脸上如丧考妣,倒是笑道:“既然太后要斋戒,我也为大王抄写经文祈求平安。”
现在吴太后不肯见她,不知道真的是想等萧允回来之后,再做打算,还是想真的摆她一道。
但无论何种情况,她都得以静制动。在不熟悉的地方,多做多措,少做少错。
“现在我们以静制动,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任凭仆婢丫鬟如何劝,甄芙开始焚香抄写经文,真的一步不出。就连回门,她也未曾见陈国使者,只是让云柔出去替她道别。
在陈国无极宫中时,甄芙地位很高,她是早早就和梁王定亲,当成未来的梁王后看待的,非常礼遇。可是在南梁,才来却受到冷遇,这让云柔和谢六郎道别时,忍不住说出了甄芙如今的处境。
“太后似乎不太待见我们公主,公主也并没有让我打探什么,只是在房里抄写经文,其余时候不踏出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