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汀也醒了,手术的伤口还是有些疼的,但能忍,腰背受不了,躺了一天一夜,又酸又麻,他不能动,这种难受的劲儿缓不了。
路汀叫唐医生,声儿不大,窗外的麻雀比他叫得欢。唐林深故意装作没听见,路汀耷拉着脸,可怜兮兮地提了些音量,“唐医生。”
唐林深正在倒水,他回头,手里有两粒药片。
“怎么了?”唐林深问。
“有、有点难受。”
唐林深端着水杯走过去,又问:“哪儿难受?”
路汀的脸红到了脖颈,又红又烫,“屁、屁股疼。”
唐林深语塞,这怎么弄?腰背能适当按摩着把血脉和肌肉推开了,这屁股——不好下手啊。
路汀的精神气不足,说话软绵绵:“唐医生,我、我什么时候能下床走走了。”
“汀汀,你最近走不了路的,”唐林深轻声细语地哄他,“再等三天好不好,我找辆轮椅,带你出去兜风。”
路汀眨眨眼:“去哪儿?”
唐林深微微一笑:“住院部的后花园。”
路汀又歪了歪脑袋,问:“后花园有花吗?”
“冬天呢,没有了。”
唐林深不上班,换了自己的衣服,灰色高领毛衣,路汀送的干花胸针就扣在毛衣上。
路汀盯着胸针瞧,目光有些失落,“我、我还没有给你做第二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