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汀喘不上气,跟唐林深分开一点儿距离,他们还是挨得近。路汀不看唐林深,眼睛就盯着酒,说:“哥,好渴。”
“喝白开水解渴,这些解不了渴的,”唐林深见路汀粉雕玉琢的样,没忍住,在他眼角啄了啄,蜻蜓点水似的荡漾,然后顺势将人抱起了,放在餐桌前坐好,“先吃早饭,吃完了给你喝一点,就一点。”
路汀眉开眼笑,说谢谢哥。他心里又想,这招管用的。
早饭很简单,清汤寡水的面加了个荷包蛋,还没放多少盐,嘴里太淡了,路汀迫不及待地想喝果酒。
唐林深只给他倒了一杯底,十毫升不到,顺便给自己也讨了半杯。两人挨着坐在落地窗前看景。
路汀抿了一点,嫌辣,不喝了,给唐林深。唐林深一饮而尽,他倒是觉得不过瘾,又喝自己手里的酒,嘴上逗路汀:“小鹿,以后还喝吗?”
路汀有点晕,果酒也能醉,他说:“不喝了,不好喝。”
“嗯,还是喝牛奶好,”唐林深说:“能补钙。”
路汀笑了笑,说好。
他神思在外,眼神瞭望远处,想得很缥缈。路汀从小就觉得过年萧条又清冷,没什么意思,这几年更甚了,连湖岸的鸭子船也一动不动。
“哥,”路汀端坐着,脊背笔直,“今天晚上还会放烟花吗?”
“不好说,”唐林深也为这事儿发愁,“这块地方今年允许燃放烟花爆竹,时不时都会有人来炸一下。”
路汀根深蒂固的恐惧最开始起源于家庭内部争吵,玻璃瓷碗的爆裂声在他小时候占据了全部时间和空间,于是被无限放大,跟轰鸣的炮竹声没有区别,他脆弱得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