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声听了好一会儿，似乎被这种坚定的回答给弄的卡壳了，它无法揣摩这个人类，为何总是如此。

不，确切的来说，是曾经的老同事。

它们接触过多次，却次次话不投机。

似乎天生就相克，彼此相互不顺眼，以前王圣之还很困惑为何如此，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主意识总觉得是他抢走了属于它的东西，比如，江白羽。

“你还是这样，你要知道，你真的进去了，这次可没有那么好运，次次都能轮回。”无限轮回界这次声音是真的冷到骨子里。

它的声音里带着憎恨和厌恶。

“以往你是通过替身术来逃脱生死的，可这次呢？你以为你提前回到现实中去做那些准备，真的还能这么顺利吗？”

王圣之倒是不在意，嘴角含着一抹笑意。

“那也是他教我的，我本以为这是我的天赋，现在我知道了，这是他教给活下去的手段，他想要我脱离这世间一切的掌控。”

“就像他，像风一样。”

那机械的声音这回恼羞成怒，戳中了它的肺管子似的，它气急败坏，丝毫没有往日里的冷静：“你给我闭嘴！”

“你胡说！什么风，什么掌控，我什么时候掌控他了，他不是一直自由自在？我何曾约束过他？”

像是在自我说服，又像是在辩解，为自己开脱，那机械声包含愤怒，大声呵斥，带着难言的哭泣和满腔的怨怒：“我什么时候困住他了，是他厌烦我了，明明是他先离开的，是他说烦了，他要离开的，我一直在寻他，找他！”

“明明是他先说烦，他离开的，我能怎么办？”

“这里，原来只有黑和白，我只有小小的一团，哪里都去不了。这里到处都是窟窿，那都是他到处穿梭，到处跑，被他打通了无数的通道，我不过是跟随他身后罢了。”

“只有他能跑，他能随意穿梭，可以去各个世界，有一天，他就来到你的那个世界，不走了。”

“明明以前，他总是带着我一个的，他竟然为了一棵树，停留了那么多年，分明就是你禁锢了他！现在你却说，我约束他？！”

“你把他抢走了！你竟然还来怨我，你把我还给我！还给我！”那机械声陷入了疯狂，怒吼着。

可王圣之却无惧这一切。

白色的空间里，隔绝了一切。

这是一个屏障，保护着，所有的轮回者们，包括此刻的王圣之。

以前，王圣之还很疑惑，为何这个到处充满了恐怖的世界里，到处都是让人迷茫的白雾，让人看不清，摸不透，甚至是虚无。

现在，他知道了。

这是他爱人的一部分灵魂，他融于这天地间，也保护着这天地间，活着的生命。

也隔绝了这一声声暴怒的世界意识，不让这个强大的意识伤害到他们这些外来者，这白雾，是最后的一道屏障。

王圣之抚了抚白色的空间，他的爱人还在沉睡，完全认不出他来。

不过，不要紧，他能认的出就行。

“如果他是你的，我自然抢不走。”

“但是他是我的，不管我轮回多少次，那依旧是我的。”

“你的愤怒，怒吼，只会让他更厌恶，更讨厌。你说，你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他醒来了，还会喜欢吗？”

那铺天盖地的怒吼声戛然而止。

第240章 屠龙之战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