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最后这话的时候，她哽咽了下，眼眶也随之泛红了起来。

再怎么说，那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这些年，她不敢过多的想起她，就是因为她犯了错，她想以此来惩罚自己。

子女之过，无非就是父母没有教育好。

钟亦意听到她这么说，就知道是有的，只是她不愿意拿出来而已，可是她这一会儿真的很想看。

“外婆，就拿出来给我看，好不好？”

“我就看一眼就行，她是犯错了，可是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妈妈。”

被她软磨硬泡得没有办法了，外婆最后唯有应下。

很快，她便从柜子里面拿出一个木制的的盒子，随着啪嗒一声，盒子打开了，呈现在她们面前的是一叠厚厚的相片。

“以前的生活虽然不富裕，但是从她出生开始，每一年我都会带她去照两次照片，夏天一次，冬天一次。她啊，长得漂亮，走到哪里都受欢迎，连照相馆的老板都让他给他们做模特呢。”

说起这个，老人家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要不是发生那件事，这个女儿一直以来也是她引以为傲的。

这一晚，她跟钟亦意说了好多好多关于她亲生妈妈的事情，从她呱呱落地，到会走路，上幼儿园，上小学，一路说到她上大学。

从老人家的言语中，钟亦意听得出来，如果不是走上那条道路，她也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女人。

可是，再优秀又怎样，错了就是错了。

死了的人倒是一身轻，走得干干净净，留下来的人呢，有痛苦的，也有替她忏悔的。

钟亦意想，自己现在也只有一条出路了。

如果不死的话，她想，她的下半辈子也是折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