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到了这个时候。
白争流、梅映寒同时想到。
他们依然没有听到屋中传来的一丁点儿动静。
这让他们心头涌起十二分的警惕。白争流手上捏着瓦片,身体却已经紧绷到了极点。整个人就像是一支蓄势待发的利箭,只要有一丝危险,就能立刻做出反应。
他两只手都被占住,这时候,就由梅映寒做手势计数。
三、二、一——!
安全为先!白争流极快又极轻地将瓦片放在一边,却又半点都不耽搁身体朝一边儿弹去。一玄一白两个身影在顷刻之间就完成了姿势的变换,而屋中依然没有半分动静。
这下子,连“常老爷的确是在安心看书,只是原本也没有一面看,一面吟咏的习惯,故而显得安静了些”的可能性也没了。
要知道,一个人只要活着,就肯定是有动静的。就拿此时正想对着的刀客与剑客来说,他们若是集中全幅注意力,或许可以让自己在对方的感官中消失片刻,但也只是“片刻”!
再要么就是一等一的武学高手,已经达到了以内力调息,让白、梅两个都难以察觉的境界。
……怎么可能?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各自提了一口气,逐渐又回到被打开的瓦片之上。
他们并未蹲下,而是维持着站立的姿势,垂眼望去。
这一眼,白争流、梅映寒的瞳仁同时缩小!
映入他们眼中的,竟是一个形容花哨艳丽,唯有一张面孔煞白带红,此刻正望着“手”中书卷,一动不动的纸人!
屋中灯火跃动,拉长了纸人身后的影子。烛泪缓缓淌下,却比不过纸人面上的那一抹红。
白、梅两人被这一幕震慑,久久无言。一时之中,竟有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