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嘴巴上不说了,不代表两人心中不惦记。
当天更晚的时候,让出自家侧房的农人一家已经入睡,侧房却依然久久亮灯。
两个外来的客人,一个坐在窗沿走神,另一个则取来纸张笔墨,不知在写些什么。
等把手心里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捏碎,白争流拉回心思,这才发现了梅映寒的动作。
他略有疑问,“梅兄这是?”
梅映寒未抬头,回答:“我想趁还记得,先把那本《摘星录》默出来,这也是个线索。”
讲话的时候,他手仍极稳,一笔一划落在纸上。
白争流恍然,“也是——梅兄,你那还有无多余纸笔?”
“嗯?”梅映寒终于抬头看他。
昏昏灯色之下,两双眼睛对在一起。
白争流从窗台上跳下来,依然是非常轻巧的姿势——梅映寒想,虽然不曾见过白兄拜下的师长,但那一定是位轻功极其高超的人物。
他很早就发现这点了。不单单是在舞刀的时候,白争流寻常的举手投足也总非常潇洒利落,有种极为干脆的好看。
而在此刻,这位动作轻盈漂亮的刀客靠近梅映寒,一只手撑在他身侧的桌面上,低头来看他默出的内容:“先是咱们记下来的那个阵……呀,说它是夺舍用,只是我那么一猜,怎么也写上去了?”
梅映寒笑笑,把身体让开一点,方便他看全内容:“你瞧。我也在旁边标注了,这是就从常宅状况得来的想法。”
白争流眨眨眼睛,“好。往后符纸、法术……如此多?梅兄记忆真好。”
梅映寒轻轻叹:“后面这些只是暂且写个标题,还不知道能默下多少呢。”
白争流道:“我与梅兄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