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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谭俊秋夫妇便一直没有出来,刚出生的婴孩也没在外面待多久,很快便被抱回房歇息。

只有谭员外一直留在外面,和孟娘子的伯伯叔叔们一起招待宾客,桌桌敬酒。

没到一桌,来人们都要说上一串儿吉利话。轮到白争流等人所在的桌子时,这个任务便被交给钱贵。

他平素是做生意的,最知道怎么在口头上讨吉利。最先谭员外还没太把他们这桌人放在心上,可几句话下来,钱贵把谭员外说得是心花怒放,大有直接和他当上忘年交的架势。

得知自己的新友是刚来到谭家庄,还没定下晚上落脚的地方。谭员外更是热情非常,拉着钱贵的手,便请他留下住一晚再走。

直把钱贵听蒙了,旁边聂、卢夫妇也满脸意外。

只是转念想想,两人又颇为理解:“前些日子,老钱他只顾着害怕。我们人又少,一桌上大半都是谭家庄的村民,谭员外可不会特地留出空子与我们讲话。还是到了今天,咱们直接坐了大半张桌子。”

这么一来,等谭员外转到他们桌子,说话的人势必七人当中的一个。钱贵本人又超常发挥,便顺理成章地得到谭员外的另眼相待。

道理是这些道理,人是留还是不留?

钱贵一只手还被谭员外握在手中呢,双眼则紧张地看向白、梅两个。

白争流与梅映寒快速交换目光,待到转向钱贵,两人轻轻点头。

钱贵狠狠闭了下眼睛,再看谭员外时,他满目惊喜:“这如何好意思呢!”——嘴巴上这么说,脚可是牢牢立在原地。只等谭员外再补上几句诚心的话,他再真正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