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点看,不论谭员外有什么目的,他都半点都不心急。把钱贵一行拢在自己家里,随后便不再多管。
白争流坐在屋顶砖瓦上,想:“倒像是心中笃定,无论钱大哥还是我等,都逃脱不开……”这时候,下面谭员外又在重复那句“孟家好女”了。
白争流从被打开的瓦片往下看。许是听闻了新的消息,他再看这一家子,品出的东西也和昨天不太一样。
昨天觉得秋哥儿、玉娘夫妇之间颇为生疏,此外玉娘与自己家人也不甚亲近。到现在,他却从玉娘神色之中看出几分心事重重。
——虽然心事重重,但对自己丈夫依然颇有关注。谭俊秋放下筷子咳嗽,孟玉娘往往立刻就会做出反应。只是约莫是有长辈在场,她的关切就不像是下午无人留意谭俊秋时那样明显,只默默给丈夫倒好热茶,再把杯子推到丈夫身侧。
谭俊秋便朝妻子笑笑。笑过了,又是咳嗽。
孟玉娘:“……”
她有个倾身往前,像是想去到丈夫身边的动作。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孟家大伯一眼扫来。孟玉娘立刻坐直身子,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
白争流把这一切收入眼底,再看梅映寒,欲言又止。
梅映寒看出他神色中的怪异,问:“白兄?”
白争流感叹:“梅兄,咱们还真不应该在房顶上待着。”
梅映寒迷惑。他从前历来与刀客默契,当下却是难得不知道刀客在想什么。
好在白争流很快说出答案:“就咱们两个,不娶不嫁的,能看出个什么?要是钱大哥,不,哪怕是聂前辈和卢前辈来看呢!定然早就有所发现了。”
梅映寒沉默半晌,感怀道:“白兄所言有理。”
白争流摸摸下巴:“那现在?”
梅映寒往下看看:“嗯,找聂前辈夫妇来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