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他点头。
这么配合,反倒是让一直关注各方的白争流颇感意外。
还是梅映寒点醒他。天山大师兄把注意力从正在搅拌的泥浆中抽出来,朝着孟堂兄与君陶所在方向轻轻一扫,道:“早晚要交手,不如趁现在,谁都没反应过来,试试咱们的深浅。”
要是试出来的结果是“深”,他们就还是与谭员外亲如一家的孟大伯与堂兄。要是结果是“浅”……山匪也不是傻子。还真等着村里人过来,把他们堵在屋里吗?自然是改变行动时间,当场就把江湖客们与谭家人料理了。如此一来,他们自己还能多分得一些银钱。
意识到此节,白争流长长一叹。
“幸好是我们。”他说。
梅映寒略有意外地看他。
“若是我们能像是‘常宅’那样,直接把这个地方毁掉。”白争流又道,“后面再有人来,就都不用遭殃了。”
话音入耳,梅映寒微微笑一下,“白兄这么说,倒是与许多人不同。”
白争流:“‘许多人’?”
梅映寒:“至少我已经听钱大哥念叨了几次,为何是自己这样倒霉,偏生落入如此境地。”
白争流客观:“嗯……毕竟钱大哥当真没法子自保。”
梅映寒:“有办法自保,就宁愿自己入虎口,好渡他人吗?”
白争流瞅他:“梅兄又是如何想。”
“我嘛,”梅映寒轻声道,“倒是与白兄想得一样。”
只是在世人听来,这样的考虑,怕是有些傻吧?
梅映寒知道这点。所以在听说白争流与自己是同样心思时,他的第一反应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