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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些,刀客十分自然地抬头,望向前面他们曾经待过,如今却从中离开的小木屋。

只一眼,白争流的面色微微僵住。

他想过的最糟结果,不过是自己和梅映寒回去一探,确定玉涵与韩殊究竟是什么状况,他们是不是只是偶然拿错穗子。虽然以天山派的状况,这样不太应当,但是师父与徒弟毕竟不是同心同体,有什么对于徒弟喜好的误会,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再或者,把二十八将的力量借给自己眼睛的做法不会成功,一切在他眼里都和从前没有差别。

然而,真正的结果不是其中任何一种。白争流望着前方,神色从从容到难看,再从难看到平常,都只是一瞬间的事儿。

梅映寒却已经觉得不妙,问:“白兄?”

白争流抿了抿嘴巴,看向身侧的青年。他什么都没说,只抬起手,也把指尖在梅映寒的眼皮上扫过。

刀客动作很快,快到梅映寒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的动作就结束了。留给梅映寒的仅仅是白争流指尖略显粗糙的触感,鲜明地告诉他,这是一只从小握刀习武的手。

和梅映寒一样,从指尖到掌心,都满满都是厚茧。

他的心情因此波动,眼神却能在第一时间转向木屋。目光扫去的瞬间,梅映寒忽然懂得了白争流的就态度。

哪里有什么木屋?

哪里有什么火堆、热汤?

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分毫不变的雪山景象!再有,一个稍稍高些、有一尺厚度的雪堆,还有雪堆旁边的两团巴掌大的雪“碗”。

可以想象,如果他们真的相信那是温暖地方,在里面过上一夜,甚至喝了“菜汤”。等待他们的结局只有一个,就是生生冻死!

一瞬间,寒意从两个青年的脚底一直窜到额头。而他们再看雪堆旁边的“玉涵”“韩殊”,则只看到两个面容惨白发青,正朝着自己望来的陌生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