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热闹嘈杂的屋子,一下子变得空空如也。只有桌上的蜡烛还在燃烧,在风吹来时摇曳一片黄澄澄的光色。
白、梅两个看看天上明月,大致估算时间。
若“宋郎”真是子时来,留给他们的时间,便不多了。
白争流:“映寒,我看床铺、柜子,你看桌椅窗子,如何?”
梅映寒点头:“好。”
他们这些外人,按说不该翻动旁人家中财物。但事急从权,程家夫妇走前也说过“只要能救我女,这屋内所有东西都任凭你们处置”,白、梅两个也没了顾忌。
梅映寒那边的动静暂且不论,只说白争流。在分给自己的床铺、柜子之前,他又首先选择了前者。
实在是程窈娘一天之中总有十一个时辰是在上面过的,容不得他不警惕。
就这样,白争流就着灵气带来的超绝目力,细细观察着程窈娘床铺上的一切细节。
从床头雕花,到被褥上的花纹,就连床底也没有放过——程家倒是讲究干净的人家,床底并没有多少灰尘,可惜一无所获。
白争流从底下钻出来,和正站在屏风旁边的梅映寒交换目光,得知对方也无甚收获。
他的心情一点点沉了下去,但不气馁,又去看程窈娘的衣橱。
程家家业不比江南富商,但在景州城中也算数得上号。程窈娘又是家中独女,她柜子里一眼望去竟是没什么旧衣服。都是新鲜的布料花色,另有香粉在左右。白争流猝不及防之下,被熏了个头晕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