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争流整理好心情,笑着朝仵作道了一句谢。
仵作点点头,见这边也没自己什么事儿了,便又去旁侧,继续检查起遍地都是的尸骨。
他先得出一个人人都能看出来的结论:“这些尸骨埋下去的时间并不一样,死了的年月更是不同。”一顿,“死法……多种多样。这两具男尸是从背心被刺了一刀,旁边的女尸则是被正面捅穿胸膛。
“再看这些。”仵作指了指再旁边的几具尸身,前面白争流见过、印象极深的那具婴孩尸体就在其中,“骨头上没有伤痕,皮肉又腐烂太过,想来死法便是被捂住口鼻,或者干勒死……哦,这些,”又换了几具,“大人,两位大侠,你们看他胸腹的黑色。”
不必仵作多解释,白、梅已经知道:“是被毒死的。”
“对,”仵作点点头,“若是这些尸体分散在不同地方,我定想不到他们竟然是被同一个人所害。可现在,既然都是从此地挖出来的,想来哪怕不是同一个人动手,前面镇民提到的宋家女婿也是知情之人。再有,本应被葬下的宋老爷也没逃过他的魔掌,倒像此人有意搜集尸首。”
可是,他弄出这么多尸体埋在地下,每天在它们上边生活,是图什么?
这是最让仵作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按说他也算见多识广,哪怕只在一偏远小县的府衙做事,可数十年下来,光是让仵作印象极深地的案子就不计其数。凶手有的穷凶极恶,有的却是被逼无奈……仵作自认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唯独这会儿,他对案子的惊愕慢慢被困惑取代。
这么一想,甚至没工夫再思索刀客前面让他额外画的那张图的主角究竟是谁。
而仵作的疑惑,同时也是县令的疑惑。
想了想,他转向白、梅两个,开口:“两位大侠。”
白争流这会儿正在把纸页折叠平整,方便后续收起。他有事儿,答话的就是梅映寒。
剑客应道:“大人。”
县令道:“你们既然见过那宋家女婿,而后呢?他如今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