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苦命人。
等仵作过来,县令低声说:“你记得提醒我。这里面的,若是家中还有人,少不得要给些抚恤。”
仵作点头,县令这才闭上眼睛,又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
而这时候,白、梅已经离开此镇。
到了大路,两人再度上马。想到画像上的面孔,俱是心乱。
但心乱并不能解决问题。如今的要紧事,还是赶回景州,处理好那边的戏班子,还有东南处“恒生”所在的杜村有可能设下的陷阱。
一路无话,一直到晚间,两人在下一个镇子的客栈落脚。
白争流重新取出画纸。这时候,梅映寒点了屋中蜡烛,又将烛台拿到桌边。
两人一起看着桌上的面孔。
仵作的笔法照旧很简略,却非常生动。便是从未见过画中之人的人,看了画,也能将上面的图像与白、梅想到的名字对上号。
那是一个面容清瘦的中年人。因白争流没有额外要求,仵作便没给他画出表情。只正对前方,抿着嘴巴。像是透着画纸,看向外面两个江湖客。
看了半晌,白争流忽然说:“所以——他那身皮囊之内,果然是稻草,我当时的感觉并未有错。”
梅映寒紧接着道:“先是以自己原本的身份离家,在广安府娶了黄老爷之女。之后黄家败落,他的身体也因邪术修行不精出了问题。”
白争流:“这么看来,常家老鬼到底是夺舍成功了。只是换了躯壳之后,他并没有把自己原先的躯壳扔掉,而是将其一并做成傀儡,放在常宅之中,供他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