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新郎官儿。”重新见到梅映寒、君家兄弟的时候,白争流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宝儿年纪太小,怕是没看明白。红衣鬼身上的,是一件血衣。”
此言一出,在场其余三人神色都有变化。梅映寒、君陶是惊诧恍然,君阳则是在这两样情绪之外,另有几分难为情。
竟然如此——
他恍惚想到。
自己明明是头一个见到那红衣鬼的,竟然没把这样重要的线索带回来,还要白大哥去了才发现!
青年暗暗懊恼。他身前,白争流继续道:“我有留心看他的面孔。不过今日打过交道,还是没什么收获。”说罢,又提了红衣鬼并无面纱,可脸上满满都是焦黑的事。
“另外,”想了想,刀客又补充,“我追、他跑的时候,我偶尔会听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响铃声。大君师弟,你昨日可有听到?”
骤然被点到名字,君阳本能地想回答“没有”。但因前面两点出错,这会儿,他对自己的判断变得不甚笃信。踟蹰片刻,才说:“我仿佛是不记得的。但与白大哥追怨鬼时不同,我与那怨鬼之间,本就是对方在控制距离。若是距离远了一些,那怨鬼身上的铃声又小,我怕是原先也听不到。”
“这样啊。”白争流侧头想了片刻,“也有道理。总归,在他消失之后,我又在藏书楼上上下下找了几圈儿,都再也没有见到那红衣鬼的影子。唔,莫说是影子了,连个阴气聚集的地方都没看出来。一时想不到别的法子,就先来找你们了。”
一顿,又道:“你们这边呢?有无什么说法。”
梅映寒朝不远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白争流去看。
这会儿正是早晨下了课,弟子们三三两两去吃东西的时候。被刀客寻到时,天山大师兄一行正悄悄缀在丛霄身后,听丛霄身侧的裴降、祁高等人翘首以盼,“今日小孟大人怎么还没有音讯?实在奇怪。”
一个两个的,在孟文光来不来这件事上,倒是比身为当事人的丛霄还要热切。眼看始终没见到人影,裴降还和祁高抱怨:“照我看,你昨日与丛霄说得那些话不对!小孟大人什么人没见过,他难道看不出丛霄什么模样是拿乔?万一就这么失了兴致,日后丛霄的前途,你拿什么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