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在他面前跃动,他的面颊染上一层薄薄的彤色。
听他说话的人在思索,白争流自己也在思索。
战事不是好事。刀客明白这点。
纵然他并未真正经历过战争,但看全面围剿血魔的情形也该知道,会有诸多百姓被牵连其中,无数人能丧命惨死。
真走到那一步,只能说明傅家残暴苍天难容。可凭借刀客手中的账簿,要证明这点,不够。
白争流并不因这点失望。相反,他庆幸除了平日行贿受贿、瞒下御香坊大案真相之外,朱大人未有其他欺男霸女、草芥人命之恶,世上未添更多累累白骨。
“这本账簿,还有你我在罗城所见,或许能成为未来那天的推手。”刀客最终说,“也可能不会,但这都不是你我能决定之事。咱们能做的,往近处说,是替御香坊诸人惩戒凶手。往远处说,是再见此不平,依然出手……
“现在,”他笑一笑,“小君师弟已经等了咱们很久。嗯,先来烧鸡好了。”
白争流话音落下,君阳忽而开口。
“白大哥,”他认真说,“我想过了。你们去京城,是必要之事。送那匣子回天山,也是必要之事。既然两件事都一样重要,不如咱们这回也兵分两路。
“总归我也引气入体。纵然路上匣子出了什么事,也能想办法弥补。如此一来,哪边事情都不会耽搁。”
白争流微微一怔。随即思索片刻,又看看梅映寒。
梅映寒也意外会从君阳口中听到这么一番说辞。但他想了想,低声道:“大君师弟说得有理。”
白争流抿起嘴巴。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