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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争流面上不显,心头却升起几分紧绷情绪。

虽然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但眼下死人太多,要是让孩子凑来了……他抿抿嘴巴,到底没让这些心思表现在脸上。

好在小孩儿最终也没往白争流这边走,再怎么挪动步子,也只到了火堆旁边。

只因梅映寒回来了。

并非空手。他非但带了水,手腕还系了一串草绳。绳子上正挂着两条肥鱼,已经初步处理好内脏、鳞片,一看便知新鲜。

白争流将这幕收入眼中,一下子笑了:“没想到,今晚竟还能有鱼汤喝。”

梅映寒跟着笑笑,说:“你前面辛苦,煮汤就由我来。”

白争流:“嗯哼。”自然不会拒绝。

不过,不动手干活儿是一回事儿,不代表白争流现在就清闲下来了。

眼看梅映寒干干净净的面颊、双手,连身上迸溅的血色也清洗过。夏夜炎热,只他走回来的那段潞城,就让剑客衣服变得半干。

白争流也坐不住了。他和梅映寒说了一声,自己也去洗脸洗手,顺道搓一搓衣上血痕。做完这些,才重新回到野庙旁边。

还没到地方呢,已经嗅到了鱼汤香气。

与汪姐炖兔子时的浓香不同,剑客煮鱼时,更清晰的是鱼肉本身的味道。又并非粗暴的直接下锅炖煮,白争流虽未在一旁看,却对情郎做鱼的手法十分明晰。知道对方一定是先取了鱼本身的油脂,在匆匆削出来的石锅底部擦上一圈儿,看油脂融化,再把鱼放上去煎出香味。

等到香气被激出来了,才是将水倒入其中。“滋啦”一声,不等水灌满锅子,汤已经变成诱人的奶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