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怕成这个样子,”他说,“我们好歹帮你杀了那个拐子吧?”
那个拐子,这孩子好像都没有这么怕。
“他再坏,也是人!”“杂毛犬”终于承受不住,猛地开口,“你们却——”
却……
白争流神色一凝,直觉小孩儿接下来说的应该就是重点,问:“‘却’是什么?”
“杂毛犬”牙关紧咬,眼泪大颗大颗落下。
他还是想逃,可前后两个“孩子”压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再有,拖着毕竟受了伤的身体在外面这么久,他已经很累、很累,这才倒在路上。
可他真的不想死。
明明就在不久之前,才升起了对接下来生活的希望。谁能想到呢?害他的是人,给他希望的却是——
“杂毛犬”闭上眼睛。
偏偏眼前两个“孩子”还不放过他。梅映寒接过白争流的话,问:“我实在想不明白,对你来说,有什么比将你害成这样的恶人更可怕。”
“杂毛犬”不答。
梅映寒耐心地开口:“我们不是早就说了?我俩不是一般人呢。要是普通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松地对付那些拐子?又怎么能和你承诺,后头会给你治好身上?”
“杂毛犬”依然不曾开口。但白争流敏锐地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动摇,眼神登时发亮!
有效果!
他看向梅映寒,用眼神向他传递这点。
梅映寒微微点头,继续和“杂毛犬”说:“你仔细想想,若我们真要伤你,至于做前头那些事吗?”一顿,“……你这样子,倒是让我们十分伤心。”
“杂毛犬”脸上的动摇愈多。
梅映寒叹气:“好吧,看你到现在都不理会我们,多半是当真不需要我俩了。也无妨,总归以如今这世道,被欺负的人那样多,我们去帮旁人,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