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颗颗米从袋中涌出,像是春日破冰的潮水一样汹涌无前。没一会儿,原先的袋子干瘪下去,新换上来的袋子则鼓了起来。
粮行来人看准时机开口,笑道:“客官!我们诚业粮行历来讲究认认真真生意、踏踏实实卖米卖面。整个胶县,人人都知道,认准城业!……价格上,我们是比其他粮行贵了些,可这米是什么品质,您几位可是亲眼瞧见。”
江湖客们便笑:“是是是,瞧见了。”
粮行之后,众人订的酒水、干货等也到了。整个商行大堂被堆得满满当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转行。
商行伙计则对一众江湖客愈发殷切。能让县城里那么多掌柜同时做生意,他们得花多少钱?从指头缝里透出一点儿,都够自己吃上两个月。
屋中一片和睦。这样的气氛,在商行掌柜踏入门槛时,达到了最高点。
明明是深冬,他却先擦了擦脸上的汗。再看看摆了一堂的东西,掌柜脸上露出大大的笑意,朝江湖客们中的领头者白、梅道:“二位大侠,在下幸不辱命啊!”
白、梅看他。
见掌柜扬起下巴,颇骄傲自得:“四艘船,我都给您几位找着了!都是新船哩,没来得及出海几次,就被搁置下来。”
为什么会搁置?不就是因为原先讲好的买家到了海上,一去不复返。
造船那边也愁,觉得把货压在手上,日久天长,慢慢成了累赘。
商行掌柜从江湖客们那儿收的是寻常价格,真正买船时压低颇多。一笔生意下来,就赚的盆满钵满。
看着此人脸上的笑,白争流私下对梅映寒道:“映寒,你瞧,这掌柜像不像刚刚偷到鸡的黄鼠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