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刚来这边,找不到路吗?

但他还是不太喜欢与人交流——刚才跟傅瑶说那么多,已经是极限了。

对他而言,跟人开口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是被他咬下一块肉的傅瑶,他也不会跟她纠缠那么久。

就在这个时候,傅瑶突然开口了:“十一年前,我们也一起去过医院,还记得吗?”

靳执的神经顿然崩起,手上稍微用力,手背的筋与指骨突显,咬着牙不开口。

傅瑶继续说:“对不起,那个时候的我也只是一个孩子,我必须要听话。”

靳执依旧是没有说话。

那么多年了,当年被抛下的情景总是如噩梦一般缠绕着他,这些他会不清楚吗?

他清楚,但那又如何,那没有意义。

抛弃,就是抛弃。

他不会再把自己的信任交给其他任何人,不会让自己的情绪被任何人左右。

傅瑶见靳执没有回复,也不自找没趣了。

她只是想要弥补这份亏欠,不忍看他与社会如此背离罢了。

至于会不会得到原谅,她不否认自己有所期许,却也不肯定自己必须得到。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抬头看见京都医院,傅瑶找了一个话题来缓解:“等到了医院之后,要家属签字,我爸妈不会过来,只能靠你了……到时候如果医生问你你是我的什么人,你要怎么回答?”

靳执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双脚停滞在原地,盯着面前的少女,似乎是在认真思考。

他们停在京都医院门口。

外边有些梅花松柏,在枝错乱林中央的道上,两个人靠一根棒棒糖牵着,一个在这端,一个在那端,沉默的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