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恼意更盛,脸都烧得像猴屁股了:“丑八怪你可听好了,不要自作多情,老子才不可能看上你呢,你——”
“邦邦!”
沉木棒敲在牢门上,“吵什么,想早点投胎是不是!”
姚义站在阴潮的牢门口,恶着眼神划了一片,最后落到唯一低着头的少女身上。
“时琉,跟我来。”
“……”
最后一条麻布系紧,时琉从墙角起身。
昨夜下了雨,阴湿的地牢里积着不少水洼,转过来起身的时候她晃过其中一个。冷然的暗光浮过水面,映出女孩藏在兜帽下的侧脸——
狰狞的长疤攀过女孩本该清丽冷艳的脸,从眉旁一直蜿蜒到唇下。
如雪白玉壁上一道丑陋裂痕,触目惊心得令人皱眉。
所以是“丑八怪”。
时琉听过了好多日子。
但她不觉得有什么难过。毕竟这是她还能好好地活在鬼狱里、没有被献给幽冥那些四下流散的恶鬼匪首们做短命姬妾的唯一原因。
何况就算这样,随她身量渐渐拔起少女模样,也总有些毒蛇似的冷腻眼神往身上纠缠。
时琉侧身出牢门时,将疤痕那侧朝向姚义。
可姚义视线没往这边落,反倒是拧着手里的沉木棒,晦着神色往幽暗牢廊尽头走:“赶紧些,再慢点,那边就得死人了。”
时琉意外地抿了抿唇,加快步子跟上去了。
随姚义走到这鬼狱地牢最深的天井口,时琉看见了被扔在空地上的一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