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而且,”狡彘费劲扒拉着自己容量不多的脑子,“那个什么阵借造化之力,想强行突破带走她的神魂,一定会被察觉,到时候万一反被追溯过来……”
酆业没耐心听完:“召回前,我会带她回一叶界。”
狡彘一哑。
乾坤阵是假借天地造化之力,而酆业自创的一叶界,却是自生造化。
两者对天地气机的掌控程度自然不在同个境界上。
但毕竟一追一躲,一寻一藏。即便有一叶界在,再利用鬼狱的禁制之力,酆业也只能确保让时鼎天无法第一时间锁定具体方位。
以时鼎天修为境界,察觉他们在丰州绝不难。
届时,时鼎天想搜到具体位置,甚至用不了两三日。
——引火烧身。
就为了区区蝼蚁,大不值当。
酆业垂眸,漆目里像凝上层薄薄的寒霜。
只是视线瞥见女孩从兜帽下完全露出的雪白面颊,扫过那条长长的疤,他却又想起那日在血穹下的天井口,她眼眸温柔地盈着月光。
……“对我来说,没什么东西比自由地活着这件事更重要的了”……
然而笑颜一晃。
她踮脚,苍白着脸将玉佩贴上他眉心,又毅然转身。
单薄身影拦在他身前,迎着那柄足以撕碎了她的翠玉剑。
他分明地感应到了。
那柄冰凉如玉如骨的剑,狠狠刺破她胸口,然后被她灼热的血萦裹起来的温度。
“……”
酆业眼底霜意摇晃。
一两息后,他眼帘垂扫,右手指骨竖抵,在左腕前划过,裂开血口却未流血,而是一点雾化飘金的血色逸出。
他漠然望着,食中二指拈过薄淡金芒,在身前结下纹路繁复的符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