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鼎天……时家,他们还欠我笔一百三十七鞭的账,一起报,”酆业低声笑了,“等上了凡界,就叫他时家拿一百三十七条人命来还好了。”
白衣少年轻抚长笛,说话时,眉眼垂敛,温柔平静得像情人低诉。
可同一息,他们身后,花树忽震。
像是无形无影的厉风掠过,只一息,花枯了半树。
——
一半生机靡艳,妖异欲滴,一半灰如枯槁,死气丛生。
狡彘僵硬地转回脑袋,慢吞吞把造次地伸前了的爪子缩回去。
“最多一日,”酆业挑眸,懒懒睨了眼天边落尽的金轮,“你跑得过,也逃得掉。”
地包天小狗无比乖巧,谄媚地将脑袋抵到火纹爪子上:
“愿为主人效死。”
丰州东南,一处野林山下。
天色将暗,傍着山泉淌成的潺潺溪水,一队凡界宗门打扮的修者正在溪畔休息。
时鼎天远远站在时家的修者队伍最边缘,他手中托着半只罗盘模样的金属器物,望着西方,眼神幽沉。
心中计算着时刻,时鼎天正准备回身喊时家众人开拔,就见一旁密林里,时璃微低着头走出来。
“父亲。”察觉时鼎天视线,时璃犹豫了下,上前问礼。
时鼎天眼神祥和下来:“阿璃,这丰州地处偏僻,又山高林密,不知藏着什么妖异魔物。你伤还未痊愈,须加小心,尽量不要独自离队。”
“我知道了,谢谢父亲。”
“你过去后告诉他们,再休息盏茶时间,我们就继续追缉那魔头余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