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又如何?”
时琉摇了摇头。
安静几息后,她仰脸望他:“你想我做什么。”
“?”
酆业没有开口,长眸微微狭起。像沾了霜雪的梅花瓣落进他眼底湖心,墨色也荡开圈圈涟漪。
魔凝她半晌,忽低眸,淡漠笑了。
“你什么都能做?”
“嗯。因为你救了我。”
“好啊。”
酆业垂手,抚过长笛,像随口一句地敷衍:“那从今日起,你就为我活着——我叫你生你便生,我叫你死你便死,如何?”
时琉听完,认真思索,然后点头:“好。”
少女恬静,不疑不亢。
酆业听得抚笛的手都一停。
一两息后,魔冷然笑了。
他从花树前直身而起,朝西南而去,“忘记说了,”一只黑盏瓶被他随手抛出,落进少女怀里,盛着的液体在瓶中轻晃,“它不救你,只给你续命,每月须饮一次,若忘了……”
时琉慢吞起身,跟上去,声线安静:“忘了会如何?”
“不如何。”
酆业走在前,冷淡声懒,也未回眸,“最多每月月圆,万魔噬心,痛个生不如死,却求死不得——”
时琉不由僵停,仰眸看他。
就对上魔偏回了眸,漆目低低敛着。
眼底恶意如焰。
“今后,自有你哭着求我的时候。”
“……”
时琉轻抿住唇。
一不小心就得罪了最记仇的魔,殊为不智。
可惜后悔也晚了。
时琉望着酆业走去的方向,迟疑了下,还是跟上:“我们是不是在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