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后,女孩垂眸:“我没名字。”
“?”
酆业一停,轻嗤了声:“好,今后你就跟我姓。”
时琉:“封?”
“封,”酆业懒懒转了圈翠玉长笛,“封十六。”
时琉愣住了,足下也不由停歇。
十六。
时琉。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从未提过,她都要以为,他是知道她名字的了。
酆业听见身后动静,偏眸一瞥:“怎么,不喜欢?”
“不。”
时琉轻声,“但为什么是十六?”
“因为很久以前,我收过十五个下属。”酆业眉尾懒垂,指骨如刃,缓慢抚过长笛。
“后来呢。”
“……”
某一瞬,他侧颜清寒,眼神里冷意如霜。
长笛忽起清唳。
魔却笑了。
酆业回过身,指骨间玉笛随意一抬——他以笛尾松散挑起时琉的下颌,冰凉的笛子抵着少女纤细的颈,慢慢描过。
“后来,”他嗓音微哑,宛如情人间缱绻低语,“他们被我一一杀了……扒皮抽骨,啖肉饮血。”
“…!”
即便有所意料,时琉垂着的睫还是轻颤了下。
颤得魔一笑,漆着眸子,饶如情深缠绵地睨她:“这就怕了?”
时琉摇头:“我的命是你的。”
酆业轻眯起眼:“即便我吃了你也没关系?”
少女面色微白,但还是点头。
“可惜,我不吃废物。”酆业蓦地一冷,收笛转身,“此地向前三百里,名为魇魔谷,它就是我们那三日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