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摇头晃脑地念完,笑了:“所以你看,幽冥是后来才有的。至于如何出现……”
雪晚故作神秘地压低上身,向对面的少女那儿凑了凑;“我看过万年前的野史古籍,说那时候凡界之下忽生秽土,秽气蔓延,魔瘴汹涌,隐有侵蚀两界、祸及苍生的趋势。”
时琉只觉着自己朦胧像是离某个藏了万年的庞然大物更近了,只是犹隔着雾,看不清真面目。
她无意识攥紧了手:“然后呢。”
“然后?惊天仙气自九霄而落,力压秽土,硬是砸出凡界之下天梯万丈!”
雪晚总是戏笑的眼瞳里情绪微晃:“滔天魔瘴湮灭于伟力之下,从此幽冥隔绝,自成天地造化——”
“够了!”
一声震响,却是文是非最先开口。
他面上不知为何没了笑,神情难能冰寒彻骨,握拳的手按在桌上,紧得近颤——看着那只玉扳指都快被捏成齑粉了似的。
良久,文是非微微侧脸,余光在左身侧隐晦地一扫而过。
雪白大氅寂静如雪。
它的主人也依然阖着眼,像未闻未觉。
文是非心口戾气稍松,这才将眼神阴鹜抬起:“道听途说,也敢卖弄!你真专来找死不成?”
雪晚一顿,眼神委屈,一息含泪,转向时琉:“小仙子,他凶我。”
时琉:“…嗯?”
文是非:“??”
见小道士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时琉有点不忍心:“嗯,他说话就这个样子的,你别怕。”
小道士得寸进尺,成功和狡彘换了位置,挪到了时琉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