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难言的窒息感。
时琉本以为自己不会得到答案了,也不准备再问——她还记着他说的,很多事情于他不能问,不能提,不能抚慰,也不能忘记。
直到夜色里,那人清冷声线晦上低如渊又沉如岳的哑意。
“你便当它是……屠魔罢。”
那一声像幽深的叹,最后却又生拧作薄凉难消的讥诮笑意,“偌大仙门所求,无非是斩断天梯,永绝幽冥。”
——
“……风从龙!你糊涂啊!!”
仅余的残败火星零落在废墟般的天衍宗里,天机阁阁主雪希音的白胡子都发黑,却是老泪纵横:
“十万生灵,那是十万生灵!你屠的什么魔?!你与魔何异,啊?!!”
“自然!不!同!”风从龙一身残袍破衣,浑身伤痕却挣扎着跪起,连死死咬着字音的牙齿缝里都溢出鲜红的血,“万灵大阵,血祭的全都是妖!”
“他们生来为妖未作恶事又何其无辜?更何况他们还都只是些放进人族里尚未成年的孩子啊!”
“我说了它们是妖!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当杀!”
“你——你疯了!疯了!天衍宗上万年的仙门传承已然生生断送在你手里,你竟还不知悔改??!”
——
旧茶铺寂静着。
少女仰看天上渐渐散去的云后,依稀月影:“你好像,很不喜欢仙门弟子。”
“是。”
“为什么。”
魔垂抚着冰冷的翠玉长笛无声笑了,眉眼霜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