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昧里他声音微微沉哑:“过来。”
“不……不要。”时琉苍白着脸,阖着眼也用力地摇了摇头。
酆业一顿,回神后他冷淡地打量她,抑不下语气凉冰冰的嘲弄:“你不如先睁开眼看看,你现在有说不要的资格么。”
时琉顾不得反驳他的嘲讽。
她全身力气和意志全用来压住痛楚对理智的侵蚀都不够,还要分一份去抵抗空气里淡淡的血香——哪还有精力理会酆业是如何嘲弄她的。
见少女疼得几乎跪地也死咬着牙一步不肯踏出的模样,酆业不由地气笑了。
“怎么,要和你师兄结为道侣,便连我的血都要划清界限了?”
“……”
“好。”魔笑意骤冷,起身,“那便痛死你好了。”
“……”
冷落的脚步声在寂寥的房内那般明显。
尤其是对时琉来说,那一点点远去、淡去的声音仿佛是在蹂躏和撕扯她的理智,脑海里每一个尖锐失真的声音都在咆哮着告诉她追上去,威胁他,求他,不管如何都好,只要能让她尝一点——
“不……不许……”
少女扣在床榻雕栏上的手指几乎要抠进木棱里。
她闻到最后一丝冷淡的香从屋里遁去。
意志如释重负。
然而只一瞬,卷土而来的更加翻天覆地的痛意便冲撞得她眼前一黑。
少女身影再撑不住地倒下去。
却没有砸在冷冰冰硬邦邦的地面上,而是落入一个沁着暗香的宽阔怀里。
‘为何不许。’
她听见茫茫的黑暗中有人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