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业闻声一停,忽垂眸笑了。
“你笑什么?”南蝉不解。
“叫她醒着时听见这话,大约是气得要咬人了。”酆业侧过身,漆眸深处碎金似的光色微熠,“别和她提起,她最怕被关着。”
“……”
南蝉眼神一颤。
直到那人背影已经快要走出云座,她猝然回神,失声:“酆业。”
许是这句声音颤得太厉害,酆业难得应声停下,但他并未回身,背影依旧显得不近人情的冷淡疏离:“还有事么。”
“时隔万年回到这里,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了?”
酆业想了想:“这件事和你无关,你不必卷入。”
“无关……”
南蝉低头,斟上酒,她望着杯盏里的倒影,苍白笑了:“好,你就当我们都是无关之人吧,反正你本也是这样的。”
酆业停在庭下,驻足许久,他始终垂眸望着怀里安睡的少女,想她若醒时会叫他如何做。
想过后,他侧身望向庭内。
桌案后的南蝉正将杯盏中的酒水饮尽,她眼底湿漉,像隐着泪。
“石榴若醒着,应当不许我这样与你说话,她喊你师姐,便真当你是师姐了,所以我说这些是我一人之故,你以后不要迁怒她。”
南蝉放下杯盏,颤垂着睫,气笑似的:“张口闭口都是她,你有完没完。”
“南蝉,即便这世上从来没有过她,我也不可能给你你想要的东西。”酆业一顿,在对方僵滞望来的眼神里,“我从来当你和紫琼、昆离、断辰一样,甚至更久之前,我视苍生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