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灵的仙人立刻扭头去看最高那座云座内。
桌案后,低着头的南蝉惊惶又绝望地望着那人离开的背影,她眼睫一颤,终究是叫一滴再未能忍住的泪滴入了酒盏中。
啪嗒。
酒浆里涟漪轻荡,而那人低声若在耳旁。
“我死之后。”
“请你护她做中天帝宫之主。”
时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又成了前世的小琉璃妖,只是这一次,梦里她的神明没有去做幽冥之主的酆都,没有那场其恶滔滔的三界之战,他们一直住在中天帝宫里,虽然也有一些小的波折或是不虞,但没人伤害过他,没人污名过他,她在梦里总是笑着,笑着……
然后就把自己笑醒了。
醒来的时琉失落又难过,她忍不住想若是一切真像梦里那样就好了,他不必吃一点苦,哪怕永远做个高高在上的她够不着的神明,也好过被剥心拆骨,埋葬在深不见底的幽冥天涧里受万年之苦。
时琉失神了许久,直到在隐约的中殿传回来的鸟雀叽喳声里被拉回神,她望着帝宫内殿那高得如星空般的穹顶,低了低视线,瞥见中殿庭外星海已落。
入夜了啊。
……等等。
她是什么时候睡着得,这又是睡了…多久来着?
时琉从榻上坐起身,掀开被衾,刚走几步便不由得抬手,扶住了昏沉的额头。
一步晕三圈,这酒竟然还未醒尽。
恍惚间少女的神色还有点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