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时琉垂着的手指旁蹭了蹭,委屈似的。
“不会的。”
时琉安抚地勾了勾掌心的那抹神识,然后才抬眼望向时璃,她眼神认真。
“他是世间最好的神明,也是对我来说最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凡人。”
“……”
远处树下。
酆业懒转着长笛的指骨微微停顿,片刻后又继续散漫地转起来。
唯独被风轻掀起的帷帽下,有人薄唇禁不住地勾着,露出了一角未能藏住的笑颜。
酆业在时家留宿几日的打算终究还是落了一场空。
尤其在听说两人今后有意长留人间后,时璃最后一点依依不舍的情态也省下了,十分果断地将两人送下了山。
“这也不能怪时璃,”时琉望着酆业因某个大计落空而肃然的侧颜,不由莞尔,“谁让你上次来时家,给他们留下了三天三夜也未能清洗干净的漫山遍野的血?”
“那是幽冥的雨。”
酆业纠正,随即轻狭起眸瞥向身旁少女,“而且,我那日是为了救谁?”
“那是救吗?”时琉故意做出一副惊讶神情,“我还以为是抢婚。”
酆业语气危险地挑眉:“抢、婚?你与谁的婚?”
神明眸中淡金色随之浓郁起来,犹如流淌的实质般。
时琉心里一跳,暗呼不好,但面上仍绷着茫然:“啊?我说的吗?一定是你听错了。”
“?”
不待酆业回神,时琉身影一瞬,便径直入了山下最邻近的城内。
街市上熙熙攘攘,少女站在往来匆匆的人群中间,得逞地转回身,朝跟着过来却晚了她一步的酆业明艳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