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惜当然知道,他不像表面上那么温和。
她是亲眼见过他在公司会议上怎么冷嘲热讽含枪带棒地骂人的,尤其是操着一口京腔不紧不慢地挖苦人时,字字戳人,能把人的脸面往地上踩了又踩。
那帮平时眼高于顶的高层,在他面前一个个像孙子一样,大气不敢出。
但凡见过他怎么训人的样子,也不会对这个男人生出什么旖旎心思。
之后再见他,已经是很久以后了,还是在虞沉那儿。
那日是虞沉给她和肖家小少爷安排的相亲,对方却迟到了两个小时都没露面。
会客室里一片死寂,桌上的两杯清茶早就冷却,茶香味也淡了。
虞沉站在窗边,抽着烟,脸色难看。
虞世京杵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半晌斟酌着开口:“……可能是路上耽搁了,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
“问什么?!你告诉肖震,我虞沉的女儿不是嫁不出去!这事儿作罢,我会另外给我女儿选人!”
虞世京讪讪地收回了手机。
虞惜却在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喊了一声“阿弥陀佛”。
她对肖家那个二世祖一点好感都没有,听说就是个逗鸟玩小明星的膏粱子弟,花边新闻满天飞。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她抬头,竟然是沈述。
他在门口时,目光就飞快扫了眼室内情形,这才走进来,谦逊地喊了一声:“虞叔。”
看到他,虞沉的脸色才好看些,招呼他在桌边坐下。
桌子不大,他又身材高大,肩宽背阔,往那边一坐虞惜就觉得有些局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