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年岁尚浅的阿兄,彻底意识到,那个女人对他真的只有恨,没有半分情谊。
如今却要尊为太后敬着,他感到无处宣泄的愤怒。
李文翾觉得疲惫,这皇帝当的,甚是窝囊。
他紧紧抱住相思,把脑袋压在她瘦弱的肩上,寻那片刻的安心。
“无妨,”他低声道,“孤只是觉得对不住你。”
相思从前就怕她,她性子纯善,孙若安却是个莲藕成精心里全是窟窿眼子的,面上一派和善,背地里全是心狠手辣。
放她和相思同处后宫,他不可能会放心。
“孤早该一刀劈了她。”李文翾戾气顿升,那片刻的心软,如今刀却是反插在自己身上。
相思摇摇头:“阿兄是对的,你若杀了她,如今更难做,无非就是多个太后要孝敬,阿兄不喜欢,我去应付就是了。”
李文翾捉住她的手,蹙眉:“孤若娶你回来受这劳什子气,还不如让你在奂阳逍遥自在。”
相思不知道怎么,也有些恼。
“好啊,陛下放我回去算了。”
李文翾蹙眉:“你当真这么想?”
相思偏过头,从一开始就隐隐有一种直觉,如今那感觉越发清晰,她眼眶都红了:“不是陛下自己说的吗?现下又生什么气。”她顿了顿,低声道,“我觉得我像陛下豢养的宠物。”
极尽宠爱,却没多大用处,她只需要乖巧地团着,没事蹭蹭他讨他欢心就好了,旁的什么也不用想,稍微忤逆他,他又会不开心,好似她不乖巧就是罪过似的。
朝澜殿的大门锁了几个月后,重新大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