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凌溯沉默了,显然对侍医的话存疑,隔了半晌才道:“回头我去找医监问清楚,是不是这侍医学艺不精,随口胡说。”
关乎切身利益,太子殿下也有胡搅蛮缠的本事。
居上道:“我已经问过四嫂了,四嫂说侍医说得没错,一切要小心为上。”
他无可奈何,“既然如此,你好好将养就是了,不用分床睡,夜里你要想喝水,我还能照应你。”
居上听了,欢喜地搂住他的腰,把尖尖的下巴杵在他胸口上,含笑说:“郎君真好,待我生孩子的时候,你也会衣不解带服侍我吧?”
他说:“那是自然。女官们力气小,不能抱你,有我在,用不着你自己使劲,这样月子里不会得病。”
这又是从军中学来的一套道理,那些武将戎马一生,但粗中有细,教会了他伺候月子,也算艰难岁月中的一项进益。
只是忽然之间真的怀上了,这个消息多少让人有些措手不及。两个人坐在榻上思量,究竟是哪一次呢,来得这样及时。
要是照着时间算,大约第一次就中了,果真是该托生到他家的孩子啊,如此潦草,竟也成了,不得不说缘分很深。
接下来又到了凌溯写“正”字的时候,每天一笔一划计算,中途顺便还登了个基。
换了皇帝,年号就得改了,政事堂及三省合议,改为“正元”,新帝很满意,立时便准了。
说起政事堂,人员还是有了调整,裴直告密虽然能免除裴氏覆灭,但秋后算账依旧逃不了。裴直被贬了官,发送到袁州做司马去了,凌冽的旧部及冠军大将军徐恢皆入罪,位置也很快便被人顶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