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颗鲜血淋漓的头颅,女人的头颅。
长发被鲜血浸泡的时光太久,发色竟是都有了变化,空洞的眼眶里缺少了一对眼睛,只有鲜红的血从眼眶里滚落,她分明死去了很久,但那颗头颅仿佛新鲜割下来的,依旧源源不断朝下落着鲜血。
鲜血渗透盒底,从底部渗出,落进血池中。
一滴接着一滴。
头颅脸上的皮肤有些溃烂的痕迹,只是她还是能够辨认出心上人的样貌。
那是任桥的头。
血腥的,潮湿的,能够触碰到的。
靳半薇缓缓抬起手指,她的手指像是一根木头,僵硬的杵了过去。
温热,疼痛。
头颅落下的鲜血不是鬼魂的虚无,每一滴都滚烫炙热,似乎能将她的肌肤烫穿,硬是刮落两层肉下来。
脑海中再次出现了任千菁记忆里看到的一幕幕。
怨念,仇恨,侵占了所有。
眼角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她好像是哭了。
一双冰冷的手覆盖在了她眼前,带着几分颤抖的声音落在了耳垂:“小靳……小靳,你别看。”
她掌心是冷的,声音是颤着的。
任桥应该比她更为无助。
她缓缓拿下来了任桥的手,看到的是因为檀木盒被打开,身体再次稳定下来的任桥,鼻尖发酸,喉咙发疼:“我,我没事的。”